不娶无限不改名

屏蔽指路微博:罗小黑的湿粮

【all限】《中秋》中

  无限端来切好的西瓜,道:“等等,还有人没到。”

  话音刚落,小黑坐不住蹭地起来,连风息都忍不住了,他眉头微微一跳:“你不会是把宫里那位也请来吧。”

  
  眼下后宫起火忙扑不迭,再加宫中那位,这个中秋怕是过不好了。
  
  无限轻咳一声:“团圆饭而已。”
  
  风息轻咬后槽牙,笑道:“所以呢,叫我们四人来打马吊么?老爷?”
  
  无限大老爷看来是要趁此良宵,在府宅中立威,叫他们这干小妾外宅遵守妇道,好好地和睦相处。
  
  小黑啪地放下碗筷,“师父你……”
  
  连一向粗神经的玄离都咂巴出古怪,说不上来,只皱紧了眉头。
  
  中秋难得休沐,却叫来上司共赴。好在邀请的是他们三人,换成别的同僚,早就摔杯走人了。
  
  四人坐在一块,盯着桌面,气氛有些凝固。
  
  门外传来敲门声,四人齐齐起身,无限走过去开门,看到来人微微一怔,是皇帝御前的李公公。
  
  李公公朝无限行礼,笑眯眯道:“将军,宫中事务繁忙,陛下走不开身,特地托奴才送来月饼,祝贺将军中秋祥康。”
  
  李公公一挥拂尘,后头跟随的小太监便举着月饼奉上,御膳房制的月饼精巧可口,更像是点心,无限看到月饼上印的字,右边那盘是“思”“卿”“无”“限”,左边这盘是“共”“享”“婵”“娟”。
  
  无限心头一热,脸也发烫,垂目道:“有劳公公,进来吃杯酒水否?”
  
  李公公摆摆手,道:“奴才还要回去侍奉皇上,就不多打扰了。”
  
  门关上,其余三人不约而同松了口气,若是皇帝本尊来,见他们如此家宅融睦,不知作何感想。
  
  无限将月饼端上桌,抬眸:“既然人齐了,那便开席吧。”
  
  玄离和小黑一左一右坐在无限身旁,桌上印着“思卿无限”的月饼着实让他们酸了一把。玄离说不出什么感觉,只觉得心头微堵,于是殷切地给无限夹菜,小黑亦不甘示弱,二人筷子残影歘歘,无限还没吃两口,碗里的食物就堆成山。
  
  风息远离纷争坐在远处,冷眼旁观,拿着青皮贡橘往嘴里放,酸滋滋的味道漫入口腔,虽说排除万难,四人不得不接受“共享无限”这法子,但说到底,他们的骄傲使他们打心底抗拒,所以平日除了公事,他们私下鲜少碰面,这样坐在一块还是头一次。

  难不成以后都要这般相处么?风息喝了一口羊羔酒,望着杯中明月陷入沉思。
  
  今日之后,又该如何?风息看到桌上那盘玉碟盛得月饼,上头印的“共享婵娟”四字。
  
  月亮唯有一个,赏月者千万,谁都想揽月入怀,但终究不现实,与其抱着虚高的矜持,不如归于实际,好好去思考如何“共享这婵娟”。
  
  风息吃着贡橘,理清思路。
  
  玄离鲁莽,小黑过稚,最大威胁是宫中的那位,若他笃定了独占的心思,自己哪怕穷尽心思,维持现状的可能也不大。最优之策便是与这二人结盟,三国时期,曹魏势大,吴蜀联手共破敌曹,而今,他们三人若能联盟,便可共享婵娟。
  
  无限埋头苦吃,丝毫不知风息的心思,他一会儿吃左边筷子夹来的鹿血豆腐,还没嚼着咽下,又凑去右边喝下递来的美酒,真是忙得不可开交,齐人之福难消瘦。


  “吃不下了。”


  桌上的蜡烛只燃了小半截,无限肚子已经涨如戏台上的“宰相”,别说船了,海也纳得了。
  
  小黑玄离这才鸣金收筷,不喜浪费的无限把碗里最后两块鱼肉吃下,便靠在椅子上消食。
  
  风息握着一盏小银壶,给无限斟满了,无限皱眉道:“待我缓缓。”
  
  风息语气冷淡:“怎么,我的一杯酒让将军为难了?”
  
  今夜之事风息生气了,俗话说不患寡而患不均,无限为了不显厚此薄彼,便强撑着饱腹感,将杯中酒饮尽。
  
  风息又斟了一杯,无限再饮。
  
  又斟了一杯,无限又饮。
  
  到第五杯时,小黑看不下去了,夺过风息的酒,替无限喝了。尝了一口,觉得有些怪,这酒烧得厉害。
  
  “这是什么酒?”小黑尝出来不是他们府里的酒,是风息自带的酒水。
  
  玄离也斟了一杯喝,咂吧了下滋味:“西域酒吧,比我们的酒要烈一些。你这是哪里得的?”
  
  “陈侍郎娶亲时送的。”陈侍郎是风息门生。
  
  玄离笑道:“改明儿我问问他什么地方买的。”
  
  兴许是酒过于烈,无限脸烧得厉害,思绪如坠云间,迷蒙腾空,有冰凉粗糙的掌心贴过来他下意识地蹭,小黑望着他红润的脸,拨开他的乱发:“怎么烫得这么厉害?”
  
  玄离摸了把无限的颈子,“好烫?莫不是着凉了?”
  
  小黑一把拍开他的手,将无限抱起来,“我师父身体有恙,今日的聚会到此为止,我就不送客了,二位请便。”
  
  玄离火气也上来了,他上前抱住无限:“这种时候我怎么能走,你快去叫太医!”
  
  “要去也是你去!松手!”小黑腾出一只手袭向玄离,玄离抬掌相迎,内力将桌台之物碰倒,小黑内力不及玄离又担心师父受牵连,玄离也担心伤了他怀里的无限,二人同时撤掌,小黑退后几步,平复呼吸。
  
  无限在他怀里发出一声嘤咛,小黑连忙把无限放到桌上,紧张检查,“方才伤着你了吗?哪里不舒服?”
  
  无限晃悠悠,睁开水光潋滟的眼,喃喃道:“好热……”
  
  小黑小腹起火,看到桌上翻倒的酒水,他猛地明白,拔出青锋抵在风息颈子上,阴翳道:“你的酒有问题!”
  
  那酒有问题,不仅师父身体出了古怪,连他也是,想来玄离刚刚火气这么大,也是因为这酒的缘故。
  
  玄离一把夺过他的剑,“你疯了?”刺杀丞相是杀头大罪,搞不好无限也会受牵连。
  
  风息摸着桌上的小银壶,“没事,我知道你二人火气很大,我也很大。”
  
  玄离有些坐不住,那壶酒除了无限,便只有他喝得最多,时间一长,药效便烈,此刻他已满头大汗,“到底怎么回事?”
  
  “没事,那酒没问题。”风息起身走向无限,却被小黑拦下,他寒声道:“不许你碰师父。”
  
  风息也不恼,反而徐徐道:“你今年十七了吧。”
  
  “你问这个干嘛?”
  
  “十七岁,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时机,你如今在你师父手下做事,青年才俊,皇帝迟早会为你指婚。”
  
  小黑嗤笑:“那又如何,你以为我会娶么?”即便是玉皇大帝的旨意,要他娶瑶池仙女他也不会从,天上地下,他只要无限。
  
  “那便是抗旨不尊了,即便有无限的庇护,想必前途也只至此了。”
  
  小黑此生最烦他们这些说话云里雾里的,无限难受得翻了个滚,小黑走过去抱住他,免得他沾湿酒污。抬眼不耐烦: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
  
  “我知道你对我、对玄离还有对皇上都很不满。”风息淡然一笑:“你巴不得除我们后快,只是,对于皇帝和我而言,你是最容易除掉的,因为你年纪轻,无限对你的感情虽深,但什么成分多你自己心中清楚,若这是一场博弈,你手里的筹码太少太少,比武你逊玄离,比谋你逊我,比权我们三人都不及皇宫那位,但至少我和玄离能替他在朝堂上制衡百官,你呢?”
  
  风息笑容渐敛:“你会因为违抗圣旨而无权无势,成为一枚弃子,皇帝将来随便一个由头便可将你外派出去,天下大义前,你以为能靠无限那点喜欢长久的留住他么?”
  
  小黑抱紧了无限,嘶声道:“够了!”
  
  风息抚摸着无限脸庞:“皇帝是人,却也非人,正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,有一日他反感了这场游戏,我们三人用何筹码和他相抗?你们也看到了,无限心中皇帝的分量有多少,倘若那一天到来,无限心中天秤有多少会倾向我们?”
  
  玄离调息完,睁开眼: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  
  风息看向他:“结盟,如今有个好由头。”
  
  小黑哑声道:“所以这酒到底……”
  
  风息手指伸进无限嘴里,捣弄红舌:“洞房的暖情合卺酒。”
  
  玄离还坐着沉默,风息道:“你们若不允,大可一拍两散,现状虽好,不知能维持几时?无限今日叫我们来,你们莫不是以为仅是一顿饭吧。”
  
  “想必我们之间的较量让他头痛不已,若我们再这般固执己见,恐怕留不住他。”
  
  玄离站起身走来:“我同意。”
  
  “很好。”
  
  小黑深吸口气,割肉忍痛般轻轻放开无限,风息抽出手指,银丝黏连,三人居在圆桌前,好似商量着分割美食的三头饕餮。
  
  无限觉得浑身热腻腻的,夹在两堵热墙中间,且越夹越紧,夹得他喘不过气来,浑身酸痛。他好像陷入沙漠戈壁之中,垂软的手指摸上滚烫又硬的墙柱,他想挣脱开,却怎么也甩不掉。
  
  好热……怎么会这样热……
  
  水,有水就好了。
  
  他迷迷糊糊地想,上天或许听了他的祷告,有水流进他的唇隙,无限仰头去汲取更多,可惜沙漠水少,无限吮得累了,才勉强止住渴。
  
  突然,掌心的石柱突然涌出水来,湿热的液体喷了无限一手,他举起手舔水,不知怎么,地面颠簸得十分剧烈,那两堵墙夹得他难受至极,热风在他耳畔乱窜,窒息感将他淹没……


  
  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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